桥下的流水,缓缓地淌过苦水的河沟,像山沟里的孩子发出的一串串笑声,一声连着一声,在呼唤着向宁静的夜空中寻找大山的怀抱,在呐喊着山村干旱的农田被雨灌溉过浑身的一种舒适,与屋檐下的小石头有着一样的心情,屋檐下滴滴答答的流水,说出了自己的心声,寻找自己一生的归宿——老窖。
山,总是沉睡着,总是昂扬着……那正是父亲犁尖下的山,母亲锄头前的山。山沟里的村民们,在大山的怀抱中:有拉起了架子车,在山路上驱赶着一对老黄牛慢慢前行的;有牵着毛驴子,在山顶上驮着一捆柴草走向家里的;有弯着身子,在玉米地里拨着被风吹得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地膜,手指捏着抽芽的玉米苗儿重见天日的;有握着锄头在扁豆地里刨着那惹祸的野草的……,看着年老的母亲唤着羊群从长满冰草的田埂边走过,训教过的小羊如屲上的小孩子,听着母亲的话,母亲常说“她是那群小羊们的老师,即使是那些小羊钻进邻家的长满麦子,豆子,苜蓿,土豆,玉米的地里,都不会贪吃一口,并且抬起蹄子防着踏折地里的庄家,小心翼翼地从地里走出来,青青的脸蛋上露出了几丝难为情来。” 母亲对羊就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,每次放羊回家时,摸着夜色,跟着羊群,闻着夜里汪汪的犬吠声……,把羊圈好后,走进厨房拿起窗台上的空奶壶,放上一把奶粉,还要倒上暖瓶中的开水,拧紧盖子,用手摇着瓶子,直到母亲试着不烫自己的嘴为好,母亲还说:“这羊和人的口腔温度基本是一样的。”试着喝上一口奶,若她感到温度合适时,才双手端着奶壶给圈里的小羊羔儿去喂,羊羔儿就像会听话的孩子,用嘴吻着母亲的脚面,用头顶着母亲的腿子,一口噙住奶嘴,咕咕地往下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