愚人节从来与我无关,我感觉这个节日,因为我去了乡下,不在城市里,能找几个说话的人的必经少的,如今住在乡下,更远了这些玩意。倒是清明要来了,每人都有准备了去山上上香了,买蜡烛什么像只什么的,小店门口堆满各种花圈、草纸、冥币等一众上坟所需用品,不再有儿时要一探究竟的热情,只觉得这一片的塑料,真丑。小时候见插在墓地上的花是由人手工折出来的,用染了色的纸,还有竹篾,一个下午一个下午的时间在里面。手工使得这件事仍然显得庄重,需要付出时间精力,不像今天所见一蓬蓬的全是塑料花,劣质而没有感情。纸花插在土里,一场两场雨过去,颜色减淡,慢慢就消融进大地,而这塑料,恁是几十年也不见得能够消化,除了变脏变丑,没有办法使它消失,看着它,时间会受到冲击,连带着影响情感。
另外这种曾经大规模出现在中国人家庭里的塑料花,转身一变成为扫墓上坟之用,实在很有点别捏,环保什么的就更不必说了。
清明一到,第一道茶可以采了,不仅茶,所有的树木都开始冒芽,江西最多樟树,若南京满城梧桐为一景,南昌便可以说是满城樟树,当然绿化的并不十分好,但在中山路这一带的街道上,一蓬蓬像伞一样的叶子,应该正换着颜色。那种绿,是清新名目的嫩绿,从原来的枝头顶上冲出来。要知道樟树是不落叶的,到冬天还是绿色,却总是灰色的绿,树叶颜色会变得铁青,再加上行路上的车尘,即使有叶,也不觉得好看,反倒压抑。
我家门口有一棵蛮大的樟树,正在变色中,而且速度奇快,总让我觉得时间过得太快,想我刚回来时大地肃穆,铁青的树,不用说花,但现在一看,油菜花开得正旺,嫩芽此起彼伏的攀援而出,几株桃树亦花开满树,还有山茶。看来春天已经全面袭来。咿呀。